眠

【火有】只有他知道

若是向认识火村英生的人提问，“在你眼里的火村英生是个怎么样的人”的话，估计能收到很多千奇百怪的答案。虽说答案多种多样，但无外乎于聪明、神秘、不近人情，只有有栖川有栖的答案与众不同。
“火村英生是我认识的最温柔的人。”
大学时期的同窗用胳膊肘捅了捅有栖川有栖，笑着说你简直大错特错。温柔？火村英生？那个火村英生？有栖川，你是不是生了病把脑袋烧糊涂了？
有栖川有栖抿嘴笑了笑，再度开口的时候仍是那句话：“火村英生是我认识的最温柔的人。”
火村英生从不让他下厨，说烧饭是又脏又累又麻烦的活。要是那滴油滴不长眼睛从锅里蹦到了大作家的手上，那他怕是要后悔好一阵子，自责那顿饭怎么不是自己下厨。
有栖川有栖说你也太神经紧张了，我虽厨艺不精，但一两个小菜还是会的。再说了，被油滴烫伤了手也不怎么影响写作吧？火村英生把他从厨房里轰出去，选择性地忽视了对方的一些话语，颇为玩味地问道：一两个小菜？烧开水和煮泡面吗？
有栖川有栖气得跺脚，但又无话可说。
火村英生家里的餐具多是不锈钢的刀叉，这种材质的餐具一到冬天，总会在进食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冰一下嘴巴。然而有栖川有栖却没有这个疑虑，只因为火村英生在冬天时，总会用温水事先温一温餐具，好让刀叉的温度不那么冰冷刺骨。
两人虽是感情深厚，但也难免有吵架的时候。有栖川有栖还记得自己曾被对方气到打算摔门而走——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。只是在他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，就被身后的火村英生给叫住了名字。
怎么了？有栖川有栖气鼓鼓地回头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，但实际上在听到对方可怜巴巴地喊自己“有栖”的时候气已消了大半。
我还没原谅你呢！
我知道。但你要去哪？火村英生皱着眉头，眉间掠过一丝踌躇不安。天气冷，你又没穿外套。要是因为生气而暂时不想见到我的话，还是你留在家里，我出去吧？
有栖川有栖看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，在将自己的脸鼓成包子脸之后，最终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。他一边笑，一边在心里责骂自己没骨气。怎么这么快就向火村英生服软了呢？
神取走世人的肋骨，为其制作了他的爱人。火村英生就是有栖川有栖的软肋，是让他忘却一切的唯一条件。
火村英生的观察力，是令有栖川有栖都感到吃惊的。只是在一通电话里走漏了些浓重的鼻音，对方立马就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自己身边。有栖川有栖一边打开门，侧身迎火村英生进屋，一边无奈地嘟囔着自己没有感冒，肯定是火村英生的错觉在作祟。
火村英生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，挑了挑眉毛，说，那可未必。
当晚烧得糊里糊涂，连反抗被火村英生喂药的力气都没有的有栖川有栖，才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“不要反驳火村英生的话语”。他蔫蔫地窝在被子里，抽着鼻子说麻烦你了火村，还要来照顾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。
那里三十多岁了？我看只有三岁。火村英生点了点他的额头，笑道。
药太苦了。
我掺了蜂蜜。
还是不够。
火村英生揉揉他的头发，俯下身子亲了亲有栖川有栖的嘴唇。
这样甜一点了吗？
嗯。
火村英生并非不近人情，只不过他的温柔仅仅展现给了有栖川有栖而已。有栖川有栖深谙这个道理——就像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，火村英生已将自己最珍重的物品交与了自己。
他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。
也只有他知道，他是这个世间最温柔的人。









END
摸个小段子